一种古怪的感觉裹住了裴辛,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消散……
突然间裴辛握住了雪笙搭在他肩膀上的手,然后以过肩摔的姿势将她砸向地面。雪笙在空中轻巧地转体,平稳落地。
裴辛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了。他左手持柯尔特眼镜王蛇,右手持S&W M500,枪口紧贴自己心脏的位置,然后连开两枪。
不知为何,那两发子弹居然完全摧毁了雪笙放入裴辛体内的黑色心脏。更出乎意料的是,他的伤口竟然自愈了。被封印的固有技能发挥了作用。
“有意思,难道你爆种了吗?”雪笙手中浮现出一柄黑色长柄镰刀,一双黑色蝠翼在背后舒展开来,带着她升入半空中,“或者说,我被自己的行为妨碍了?”(注:爆种,即爆seed,《高达SEED》中的术语,一种激发自己潜能的能力。)
裴辛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。他的变化是因为当年雪笙给他的项链。
那个项链上的紫水晶具有一个特殊效果,就是当持有者的灵魂受到过于严重的侵蚀时,水晶会自行解除持有者身上的所有负面效果。
“你的力量……已经达到神明级别了吗?”
“如果按照十字教的标准,也只是普通的炽天使级别吧。”雪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,“怎么,不能拼一下吗?”
裴辛默然。他现在使用的武器是双枪。枪这种武器,在神秘侧的战场上效果是非常有限的。面对一个陈近南那种级别的,手枪说不定就能搞定;面对一个亚瑟王级别的敌人……那还是算了吧,除非你用的是卫宫切嗣的起源弹。
裴辛当然没有起源弹,他使用的子弹是几天前在绫小路绘衣那里得到的,用炼金物质“深渊之玉”打造的。
深渊之玉是与贤者之石,真理水晶并称的炼金术最高成就。如果运用在武器方面,真理水晶是对灵体的,贤者之石是对能量的,而深渊之玉,是对物质的。
这种物质接触实体物质的时候,会扩散出一种名为“深渊”的力量。这种力量会引起原子间的化学键断裂,导致一切物质成为单纯的原子。
“你觉得,几枚深渊之玉制成的子弹就可以战胜我了?”雪笙向下斩出一镰。一道黑色的斩击撕碎了地面,却没有命中裴辛。
“我觉得,不能。”裴辛突然开口。他的声音冰冷刺骨,而又平静如水。他闪过斩击,对着空中连开九枪,将剩下的子弹全部用尽。暗红色的子弹划过夜空,撕裂雨幕。
可黑镰在空中连续挥动九次,每一次都恰好点在一颗子弹上。一圈圈暗红色光晕在空中扩散开来。
在神秘侧,子弹这种速度连一马赫都不到的飞行物,只要对方有所准备,就根本不可能造成伤害。如果愿意,雪笙自己都能以二十以上马赫的速度冲刺。不过裴辛的目的也不是伤害,而是拖延。
一柄银色的长剑出现在裴辛右手中,而双枪则被收回了。
那柄剑说是剑,却像是弯刀。剑刃大体呈银灰色,长五百二十厘米,宽却仅有四厘米,极其纤薄,却不锋利,上面有一排三角形锯齿。而剑尖处却是黑色的,且极其锐利。不粗的剑柄上缠着白色的绷带,在刃与柄的交接处刻着Askalon。
阿斯卡隆(Askalon),屠龙者圣乔治曾经使用的圣剑。这是一柄龙牙剑,由乌星金与古式炼金金属沉银制成,质量达到了十吨。
“圣剑吗?”雪笙微微一笑,美得不可方物。下一刻她就再次消失了,不过这次不是“一步一息”,而是单纯的高速移动。
银灰色的圣剑斩向身后,与镰刀相接,冲击波向四周扩散。尽管裴辛依靠直觉挡下了雪笙的攻击,但他还是被巨大的力量击飞出去,直到撞到了一栋大楼才停下。
“Ksana(梵语:刹那),Fifteen times(意译:十五倍速)。”裴辛完成一次吟唱,然后是……“My blood is fire(吾血为焰).”
刹那,强化速度的大魔法。吾血为焰,强化力量的大魔法。通过这两个大魔法,裴辛勉强可以对抗现在的雪笙。
雪笙双翼一拍,追上裴辛。她手中的镰刀在空中连续斩击数万次,黑色的刀芒构筑成一个半球,笼罩住裴辛。这一击足以撕碎一切生物。
裴辛原地高速旋转,重剑带出一圈凶猛的气浪。黑镰的攻势被阻挡住,但还是有几刀砍中了裴辛。同时黑气缠绕在他的伤口处,阻止了裴辛固有技能提供的自愈。
裴辛猛然发起一记[云耀],一剑劈向雪笙。这一剑夹杂着开天辟地的气势,令空间颤抖。带有锯齿的剑刃砍在镰刀的长柄上。
雪笙双腿微弯,双臂紧绷。她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。眼看她就要支持不住了,可她却笑了,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快要赢了?”
“什……”裴辛有一种不详的预感。但雪笙根本没有给他应变的机会。
雪笙双腿骤然紧绷,双手向前推动,将圣剑阿斯卡隆顶开。因为重心不稳,裴辛险些摔倒。然后,雪笙一脚抽在裴辛脸上,将他砸飞出去。
这一次裴辛连续撞穿了六栋大楼,脸部的魔力铠甲也被击碎了。
“别妄想了,裴辛。就凭你现在羸弱的实力,还想要赢?如果我愿意,你已经死了一千多次了。”雪笙缓缓从天而降,一脚踩在裴辛头上,把他的头用力在地上摩擦。
忍受着这种羞辱,裴辛左手中突然多出一张塔罗牌——宝剑4。四柄银色十字剑从空气中浮现出,从四个方向刺向雪笙。
在这危机关头,雪笙居然没有任何反应。就在剑刃要刺穿她的娇躯之时,四柄十字剑却都停下了,最终消失不见。
“怎么?下不去手吗?”见状,雪笙冷笑一声。
实事求是的讲,虽然现在的裴辛比现在的雪笙弱了许多——三年前雪笙的力量就和裴辛的力量差不多,而现在的裴辛弱了许多,雪笙却更强了——但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一面倒的局面。除非是……裴辛放水了。
裴辛是个过于软弱的人。哪怕现在他明知道现在的雪笙是单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,已经与过去的那个她完全不同,已经是他的敌人了,却仍然无法对自己曾经的未婚妻下杀手。从战斗开始到现在,他所用出的力量还没有在巴比伦对战莎米尔时用出的力量多。
“呵呵,也罢,如果你无法下手,那就由我下手。”雪笙手中的镰刀起起落落,不断刺入裴辛身体,又不断拔出……不多时,裴辛已经被刺了三十多刀。而且由于脸被朝下按在地上,他连血都无法吐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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